子,陆返想了想,只咬牙点了点头。
“二当,瞧,堤坝就那!”
陆返顺着手下人指方向看过去,明明应该是夜深人静酣入睡时间,那河口两端堤坝上,竟有不少工程兵们,正举着火把继续施工。
沿堤两侧,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座燃着篝火木桩,把夜晚堤坝映照两段睡卧金龙。
陆返暗吃惊不已,他知道这次官府是真心想把这段河治,可万万没想到,竟决心如此之大,连夜里休息时间都抢工。
他远远看着河堤上往不绝工程兵和运输车,悬半空中吊篮,带着沉甸甸泥沙土石,一篮又一篮不断往河岸倾倒,不知疲倦,不分昼夜。
那些大头兵们热火朝天喊着号子,他们明明不是荆州本地百姓,却冒着偌大风险,承担了最辛苦最危险活。
数日前只修了一半河堤,眼看着又往中间合拢了几十米,这样下去,要不了三个月,说不定真能让这大一条长宁河改道!
陆返皱眉头,心下难免开始踌躇不前,己要是真去下手破坏堤坝,岂不是了罪人?
就算做了水匪,这昧良心事,他干不啊。
手下等有些不耐烦:“二当,咱去不去了?大伙都等着您吩咐呢。”
陆返没气地瞪他一眼:“闭嘴!不去了,咱撤!”
“什?”手下震惊地瞪大眼,“大当可是叫咱立了军令状,只许功不许失败!什不做,就这回去,怎跟大当交代?”
陆返倔脾气上,眉头一竖:“不干就不干,你怕大当怪责就己去啊。”
说罢,他不会其他面面相觑寨众,荡浆就要掉头。
那名大当手下却不甘心,他朝身旁人使了个眼色,几个身强力壮汉子,立刻将船上绑着一只石刻大龟一同抬,吃力地推入河水之中。
龟背上刻着“河神怒,兴灾劫”字样,一条粗麻绳固定岸边,只等过几日再打捞。
没想到,这群水贼甫一出河堤附近时,就被正夜间巡查陆知,举着望远镜瞧了个一清二楚。
他冷两声,朝手下禁卫军一挥手,早已埋伏侧水师士兵们立刻一拥而上,一簇簇箭矢尾巴带着火星,疾风骤雨般扑向那群水匪船只。
转眼之间,河岸边火光四。
水匪大惊:“是官兵!快跑!”
陆知哼道:“晚了!”
眼看渔船上水匪们纷纷跳河打算分散逃跑,没想到,河里迎接他们,是一张张巨大网兜!
这些网兜都是原本建拦河木桩,结果木桩没上,反而兜住了这些三更半夜决堤贼人。
那群水匪猝不及防之下,船烧了,人被网兜捉,一同打包带走。
陆知又派人连忙将那只石头大龟捞,他举着火把看着石龟上那几个字,眼珠转了转,突冒出一个主意。
※※※
二当陆返作为小头目被重点照顾,单独被带到了驻军大营营帐之内,四肢都被五花大绑,捆像个粽子。
陆返黑着脸,恶狠狠地将官府狗官们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被拷打,不能出卖寨子里弟兄们。
直到营帐被掀,萧青冥、喻行舟和陆知一行人背着篝火火光迈入帐中。
陆返眯着眼睛,逆光里只看见几个绰绰人影,立刻大声骂道:“狗官,有本事就砍了老子头!叫老子投降归顺,门都没有!”
萧青冥背后陆知听到这熟悉大嗓门,结结实实一愣,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揪陆返脑后乱糟糟头发。
煤油灯明亮光线下,兄弟那张阔别两脸,赫印入眼帘。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张大嘴,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三弟?!”
陆返又惊又喜,原本臭着脸色充满了激动涨红:“二、二哥?!你、你活着?!你怎会这里?你咋又了朝廷官兵了?你忘了那些狗官那样对咱……”
陆知同样惊喜交集,忍不住狠狠抱住了兄弟,力拍打着对方宽厚背。
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他忽黑了脸,啪扇了他一个大耳刮子:“混账东西,你出息了?什不做,去做水匪?咱爹娘是这样教咱吗?”
陆返被打得懵了一下,不服气道:“那不是因为朝廷昏庸,得咱破人亡,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