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降,跨过溪水河流。
周遭林木颤动,鸟雀尽飞。
西凉铁骑奔如狂风,逆着寒风而行。
大风吹动,将士们身上的大氅,摩擦甲片发出扑嗒的声响。
片刻后,声随风来。
“伏地者不杀!”
一匹黑马在前,高高跃起。
马上的刘云持矛一跃,宛若天神下凡,战马落地,气势森然。
不远处,还有一名鬼卒准备上前阻拦。
可还未等他拔出缳首刀。
极速突刺的长矛已贯穿他的心肺。
那鬼卒被骑兵冲击的惯性撞得倒射而出,横死在地。
刘云勒马在前,马身如弯月高扬,旋即前蹄踏破大地,重重落在敌军面前。
王盛、黄长二人见刘云身后的鬼卒掌着六天妖旗,又是这般骁勇,哪敢抵抗,连忙伏地长拜。
“且慢!我等愿降!”
“越巂郡,蒙秦治,治头大祭酒王盛,见过天师。”
“犍为郡,本竹治,治头大祭酒黄长,见过天师。”
刘云见两大祭酒齐心臣服,心头一愣,旋即又看向了手中的天师九节杖。
这些人估计是把他当做张鲁了。
“我并非师君。”
“在下刘升之,此行南下持九节杖,乃是代替师君前来收复本道弟子。”
“王盛、黄长,你们二人当真诚心归汉?”
两大祭酒见此人便是刘云,心头更怕,齐声道。
“我等远在蜀南,多年不闻天师教化,这才被张普蛊惑。”
“如今幡然醒悟,还请祭酒救我。”
刘云骑着战马,在二人身旁绕了一圈,见他们麾下还有四千部众,喝令道。
“你们能管好麾下的鬼卒吗?”
黄长指着对岸的张普道。
“我等自能约束部众。”
“但是张普手中还有七千鬼卒,如不击败,他断然不会放我等离开。”
刘云抽出鸳鸯剑,扬声道。
“那好,命令你们麾下的鬼卒,坐于原地不动,诚心念诵老子五千言。”
“对岸的敌军,我来解决!”
“诵读十遍过后,我必破敌!”
青年从尸体中抽出长矛,纵马离去。
溪水对岸七千鬼卒视若无睹。
那般气势仿佛只身一人,便能抵挡百万雄兵。
“此子当真可怕!”
王盛、黄长顿时感觉压力上头,连忙擦了擦头上冷汗,吩咐道。
“都坐下!诵读经文。”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起身!”
四千鬼卒齐声诵经。
周遭悍马飞腾,穿越阵营。
一片喧呼之声向四周弥漫。
王盛、黄长手撵定手势,花白的胡须吓得一颤一颤,嘴角亦是不断抽搐。
远方,地平线上。
邛崃雪山高耸参天。
山下平原上,战马驰逐。
六天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青年人拔剑四顾,喝令道。
“传令各军。”
“叛逆鬼卒,凡坐地诵经者,不杀!”
“手持兵刃者,斩立决!”
“杀!”
杀声阵天的西凉铁骑踏破大地,宛若一股洪流一般冲向鬼卒的军阵。
阵中的张普闻声大惊,手中的天师权杖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刘升之来了!”
“何其速也?”
“快结阵,结阵!”
迟暮的声音传开。
七千鬼卒慢慢吞吞的结成阵型。
多数鬼卒本就无心内斗。
见刘云手持天师权杖,带着西凉铁骑杀来,就连王盛、黄长也阵前倒戈,余者怎敢抵抗。
“跑也。”
不少鬼卒还不等铁骑冲阵,便自行向四周逃离。
张普怒火中烧,却也阻止不住崩溃的阵型。
他早已料到麾下鬼卒见到汉川天师的九节杖便会人心离散,故而才领军南下。
却没想到,人心的崩溃,比他预料的还要快。
“放箭!快放箭。”
咻咻咻。
一波微弱的弓箭,直射而来。
沿途扫倒几名骑兵。
但是,还不等鬼卒们继续拉弓。
瞬息之间。
西凉骑兵便冲到鬼卒面前。
满面狰狞的凉州健儿纵马狂呼,手中长矛突刺,瞬间撕裂了鬼卒阵营。
“啊……”
长矛穿胸而过,骑兵碾过缺口,沿途又拔出缳首刀肆意砍杀,鲜血四溅。
战马撞击,踩踏,血肉成泥。
仅是一轮冲锋,鬼卒的阵线便被完全撕开。
刘云、庞德、狐笃分领三队,在阵中驰逐,如入无人之地。
正待此时。
张嶷带领的骑兵小队,亦是从邛崃山南面扎来。
一举凿穿进山的敌军。
蜀南的鬼卒们未曾遭遇战阵,在经验丰富的西凉骑兵面前,完全呈现了一边倒的屠杀。
“师君,前方也有敌军啊!”
张普寻声望去,四面都是乱兵。
这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