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好保持平衡嘛。”王保才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笑容：“小年轻，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们一样，在关卡里还有心情做那档子事。” “你！” 王保才没等梁梦开始骂他，钥匙一转便踩着油门离开了。 “这个王保才，之前抽签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怪怪的。”梁梦坐上钟佩然的后座，小声同他抱怨。 钟佩然点头：“他抽到的那张纸上有指甲印，能摸出来。” 梁梦有些惊讶，抬头看向身旁的钟佩然，金色的流苏花纹垂在他的肩膀处，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你看他作弊，不拦着吗？万一我们抽到了白纸呢？” “不会的。”钟佩然的尾音里藏着些许愉悦：“你看看自己的纸条。” 梁梦愣了愣，伸手掏出自己先前抽到的那张纸条：“没什么不对的啊。” “是的。”钟佩然低声在她耳边说到：“没什么不对的。空白的纸条，是最后一张。而这张纸条，两端都是撕开时形成的毛边，抽签时，只要避开三边都是锋利边缘的纸条就可以。” 梁梦叹息，反问他：“有没有可能，我提出抽签的具体方法是为了公平呢？” 钟佩然骑着电瓶车，任由风吹过他们身边，也吹散了他的声音：“但是在死亡面前，没有公平可言。” “其实刚刚，我们不用让陈银凰开盒子的。”梁梦仰起头，想起那个朴素且淳朴的小女孩：“等到了地方，我们迟早要打开盒子，将东西送到别人门口。刚刚为什么就没想到呢？” “因为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吧。” “佩然。”梁梦靠在钟佩然的后背，双手环住他的腰：“你在通关第三关时加点选择了智力加一之后，我就觉得你变了。” “变聪明了吗？”钟佩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快而温柔。 “如果变得更加聪明会让你不再善良，我宁可你像以前一样。” 钟佩然没再搭话，只低头检查了一眼卡在电瓶车上的手机导航。他们就快要到了。 西装男给他们的地址是这条街上的一家理发店，梁梦对照着门牌号看了看，点了点头：“就是这家。” 这是一间开在靠近楼栋间阴影处的理发店，顺着楼梯走上去，可以看到橱窗样的落地窗，上面用红字贴着美发项目。梁梦示意钟佩然别去动车后的盒子，上前敲了敲本就是打开的玻璃门。 “你好，殡仪外送服务，车就在楼下，请问你们谁来取？”原本在理发的理发师和顾客都朝着她看了过来，空气里沉默得有些压抑。 一道绿色的串珠塑料帘子隔开了理发店的外层与内层，正当梁梦准备掀了帘子去里面的房间问问时，一个留着黑色爆炸头的男人掀开了那道帘子从里面走出来。 “是我老爹。”他手中拎着一个和塑料珠子颜色相同的绿色啤酒瓶，手臂粗壮，看起来是经过长期锻炼的。 “请跟我来。”梁梦转身走在前面，向着钟佩然的方向走去。那爆炸头男人紧紧地跟在梁梦身后，梁梦走到电瓶车旁，停下了脚步。 钟佩然将五指并拢，手心向上，指尖朝向电瓶车后的布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生您好，您的……”他刻意地模糊了声音，继续说道：“就在里面，您可以将它取走了。” 爆炸头男人走到布盒前，缓缓揭开了盒盖。那绿色的啤酒瓶被他随手一丢，扔在了地上。他将双手伸进去，面无表情地抱出了一个盒子。随后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 虽然早就知道布盒里装着的是骨灰盒，但实际看到的时候，两人还是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人不愿去看，可视线落及此处，总归是难以避免。 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深黑色骨灰盒，不知道用什么材料所做，顶上是一个棺材样式的三层盒盖。盒子的几个侧面似乎都有雕花，盒盖上也雕着立体的花样，金色的小福字连成串，绕着那个骨灰盒的盒盖刻了一圈。而骨灰盒原本应该挂着照片的圆形轮廓之中，此刻只剩下一片黑色。 梁梦发现这件事之后，立马抓住了钟佩然的胳膊，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 “怎么了，梦梦？”钟佩然有些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切正常。 梁梦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骨灰盒，眼球几乎要现出血丝：“照片……骨灰盒上的照片呢？” “照片？”钟佩然又看了一眼，仍然没发现问题。 就在梁梦呆愣在原地之时，爆炸头男人的身体转了角度，挡住了骨灰盒一瞬，再次能看到时，骨灰盒原本该挂着照片的地方，已经有一张黑白色的人像出现在了上面。 梁梦眯眼看了看，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 “恢复正常了。”梁梦拽着钟佩然上车：“快走，路上说。” 两人骑着电瓶车出去一段路之后，钟佩然这才开口：“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确定是线索还是鬼魂。我看到骨灰盒原本该放照片的地方，照片消失了。”梁梦十分谨慎的补充道：“不是照片上的人消失，而是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照片。后来那个男人上楼梯时转了下身子，角度变了，遮住了骨灰盒一段时间，再次看到的时候照片才有的。先前我根本看不到照片。” 明明现在是正午日头最毒的时候，钟佩然却觉得浑身发寒：“居然是这样。但之前陈银凰打开盒子看的时候，提到了照片的事情。” “所以我才意识到不对的。如果不是她，我们恐怕根本不会发现问题。”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找了家人多的饭馆吃了饭，又待了一会，这才骑着电瓶车往回走。他们回到员工宿舍时，石廿已经在客厅等着，用手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