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半，顾知鸣的门口透出一条细缝。
然后便看见他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才慢慢地走出房间。
刚走到一楼，便碰到了刚好出来的上厕所的佣人。
“小少爷，你这是？”
佣人看着他诡异的姿势，疑惑道，“这么晚不睡觉你下来一楼干嘛？”
顾知鸣轻声道，“小声点，等下把爸爸吵醒了。”
说完他看向落地窗外，“苏苏怎么还没回来。”
走向卫生间的佣人转身，“少夫人？”
她疑惑道，“刚刚跟着少爷一起回来了呀。”
顾知鸣往外看的动作愣住，他转头看向佣人，“你看见了？”
佣人点点头，“对，才刚上去不久。”
顾知鸣瞬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佣人回过神来，顾知鸣已经走上了楼梯。
整个人没啥精神，低着头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隔天早上，苏沐洗漱好之后便站在衣柜前给自己挑选得体的衣服。
“选这件。”
顾言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他伸出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
中规中矩的一条裙子，的确得体大方。
苏沐盯着那条裙子看了一会，最后点头，“好，听你的。”
说完她便拿着裙子进了换衣间。
顾言鹤率先下楼，当看见坐在餐桌上的顾知鸣时，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坐下没多久，佣人便把早餐端上来。
顾言鹤喝了口牛奶，然后放下，迎上顾知鸣的眼神。
“吃饭就吃饭，看着我干嘛。”
从他走过来到坐下，再到现在，顾知鸣的眼神一直黏在他身上。
“还有，谁教你大早上喝冰的？”
顾知鸣本来就有情绪，现在被顾言鹤一训斥，瞬间有些暴躁，“如果昨晚上我喝了，我就不会一大早喝了！”
刚从厨房出来的唐玉听见自家孙子带着情绪的话，上前关怀道，“怎么啦，一大早有啥不开心的？”
顾言鹤放下手中的刀叉，双手环抱在胸前，“对长辈的尊重呢？”
顾知鸣双手撑在桌面上，有些气愤地看着顾言鹤，“爸爸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了？”
唐玉拉开椅子坐下，看着顾言鹤，“你h是不是答应小鸣什么事情又忘了？”
父子俩吵架也不是第一次。
但顾知鸣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顾言鹤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余光看见从楼上下来的身影，低声道，“等会不准说些有的没的。”
说完之后，他便等着苏沐过来，然后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坐这。”
苏沐点头，坐下之后便看见低着头吃早餐的顾知鸣。
她轻声道，“知鸣，我昨晚回来得有些晚了，就没有给你买。”
顾知鸣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苏沐说话。
“怎么啦？”
苏沐对顾知鸣不出声的反应有些意外，“生我气吗？”
顾知鸣咬着吸管，不出声。
下一秒，他放在桌子底下的脚被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