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琛的脸色，也算不上好，沈凌雪是第一个这么怨恨夏黎还能好好地留在厉寒琛面前的人。
眼下即便她跌倒在地，手上抽血折腾得淤青的伤口，隐隐渗出了鲜血，厉寒琛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就上前将她扶起来......
“寒~”
沈凌雪一脸哀戚，看着厉寒琛，眼底满是深情和痛苦。
“夏黎这么对我，难道是你默认的吗？你为什么不阻止她？难道就因为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才......”
“凌雪！你过分了......”
沈凌雪的话还没说完，厉寒琛冷厉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就连原本沈凌雪的抽泣声，都戛然而止，眼角还挂着泪水，愣愣地看着厉寒琛那阴沉的脸色，沈凌雪心里有些发怵。
起身缓步走到沈凌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厉寒琛的眼底的愧疚和复杂更少了几分，脸上的冷意，是沈凌雪许久都不曾见过的。
“寒......”
“你不该这么说阿黎，无论如何，她是你的救命恩人！”
伸手将沈凌雪拉了起来，一双冷眸，让沈凌雪不敢再矫情，乖乖地坐在床边上。
但厉寒琛却是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给沈凌雪说话的机会。
“你抱怨任何人都无所谓，哪怕你恨我也随意，但阿黎......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一句她的不是！
没什么事，不用再联系我！
那天医院的事，要是想起什么想跟我说了，就联系秦墨～”
话说完，厉寒琛并没有再理会沈凌雪，径自离开了别墅。
走出大门，才看见，刘子豪的车依旧停在别墅门口，车窗隐隐飘出一丝烟味，让厉寒琛脚步微顿，转而走向刘子豪的车。
“不是走了？”
“怎么？在你金屋藏娇的别墅门口，抽根烟冷静一下都不行？”
没好气地瞪了厉寒琛一眼，刘子豪将手上还没抽完的烟，一下摁在烟灰缸里，还发泄似的碾压了几下才作罢。
“你最近很不对劲，作为医生......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厉寒琛语气很是肯定，一双冷眸定定地看着刘子豪，直将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嘴上还犟着。
“我......我哪有？”
撇开和厉寒琛对视的眼神，刘子豪压住心里的心虚感。
“就算是因为职业关系，需要做到尽量的平心静气，但只要是个人，就少不得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让我发泄一下，难不成还要我憋出抑郁症啊？”
“我不是来跟你说废话的！”
厉寒琛面色一冷，看着刘子豪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医院那件事之后......你对我的态度，改变了不少......”
开门上了副驾驶，厉寒琛难得地微微放松了些，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微微闭上双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靠着驾驶座的样子，很是疲惫的样子。
“说说吧～究竟是因为什么？你不像是会因为什么事记仇的人......更何况是和我有关，除非是......
阿黎的事情......有什么隐情影响到你！”
“呃......”
厉寒琛一针见血的推断，让刘子豪继续拿烟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一抽。
沉默了很久，刘子豪都没开口说话，而厉寒琛却是意外的很有耐心，闭着眼一边休息，一边等着刘子豪开口。
两人似乎是在僵持着，但又因为厉寒琛淡然的模样，显得有些像是刘子豪独自一人在纠结。
许久之后......眼看着已经半夜两点，刘子豪终究还是败给了厉寒琛，面色很是严肃，仿佛是要豁出去一般，启动车子，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直奔皇家会所......
二楼的专属包厢里，厉寒琛手上拿着高脚杯摇晃着，杯中的红酒，就像刘子豪此时的心情一样，难以平静。
猛地端起面前的四方杯，一口喝光了杯里的洋酒，抬眼看向厉寒琛的眼神中，同情与嘲讽并存......
“沈凌雪摔下楼梯那件事，虽然我们都亲眼所见，她和夏黎同时站在楼梯上，但毕竟没有监控，根本无法证实，沈凌雪究竟是怎么摔下来的......”
说着，刘子豪将自己面前的杯子，直接倒满。
“这件事，就算你想查，也很难查出什么线索吧？可是......老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你发现，当时的沈凌雪，并不是夏黎推下来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