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子幽幽目光突然朝自己望过来，表情也略显严肃。芙蕖知道，自己身为奴婢，有些话说得错了。
所以，芙蕖立刻认错道：“是奴婢失言了，还请姑娘责罚。”
“不。”顾明棠倒不觉得芙蕖有说错什么，她之所以怔愣住，也是因为觉得芙蕖的这个思路很正确。
若非如此，邵氏怎么会突然就对顾明芍大变了性情呢？
只是……当年邵氏肯定怀孕了这不可能是假。假孕十个月，如何都是瞒不过去的。
若是真有孕在身，而顾明芍又非她亲生的孩子的话，那她亲生的去哪儿了？
顾明芍又是谁呢。
自古以来，几乎所有的话本子里，都只听说过拿女婴换男婴的故事，还没听过拿自己亲生的去换一个女婴回来。
所以，如果事情真相真是这样的话，那邵氏又为何要这样做？
“走，去找母亲去。”顾明棠立刻回身，又往紫云堂去。
一回去，便立刻把这个猜想告诉了母亲。
岳氏听后，不免深深蹙起眉心来。
“这个……换婴？恐怕是有些难度的。”当年岳氏肚子里已经怀了顾明棠，所以，邵氏生产之事，一应都是老夫人派来的人管的。
想从她老人家手里偷龙换凤，这很难。
而且，她换婴也没有道理啊。
她已经有儿子了，且还是顾呈砚的长子。难道，不想再生个儿子，非得给换成闺女？
这怎么可能。
凭当时她的得宠程度，就算想要儿女双全，再生就是了。
“你怎么会这么问？”岳氏问女儿。
顾明棠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糊涂了，竟问出这些来。
所以，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女儿只是觉得邵姨娘对大姑娘的态度很怪，以为大姑娘不是她亲生的。”
岳氏则说：“大姑娘定然是你爹爹亲生的，她那自私凉薄又胆小怕事的性情，当真是同你爹爹如出一辙。怎可能是假的？”
因为母亲的这句话，顾明棠脑海里突然又有个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她没有及时抓住。此番皱着眉头回去细想，也想不起来了。
当然，也没再和母亲说，只又起身：“我去看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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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年关，快过年了。
那日，肃王府里殷嬷嬷奉命来顾家拜访过后，也替顾家老夫人带了话回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肃王府先拜访了顾家，顾老夫人自然也想去肃王府拜访一趟。
不管肃王府如今的主子愿不愿意他们过去，但至少，他们顾家的态度要拿出来，顾老夫人得提一提前去拜访这事儿。
当时就让殷嬷嬷给傅定带了话。
傅定既想两家友好交往，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所以，自然是应了顾家的拜帖。
傅定当时差人送过去的东西，并没怎么走心，只是随便准备的几样。当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拜访不是目的，目的不过是借着拜访去探顾家二小姐话而已。
但这次，顾家在挑选给肃王府的礼物时，却十分的用心。
岳氏已经知道了女儿同那位肃王府二公子间的秘密，想着日后能得人家一方倚靠，所以，岳氏也精心挑选了几样礼物。
选给皇室的礼物，自然不能俗气，得选些平日里不常用得上的。
可岳氏就是个俗人，家里做生意的，她除了有钱外，也没别的什么了。
不过，有钱总归比没钱好，有钱有有钱的好处。
只要有钱，就能买得想买的东西。
但送什么呢？这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岳氏自己没了主意，不免把一双儿女都喊到了跟前来询问。
要他们给她出主意。
快过年了，西川先生的课自然也暂告一段落。最近，顾易都是在家里自己学习功课。
自己看书，时间自然由自己掌控。若无什么要事，他便一个人待自己屋里读书，若有要事了，自然是先办要事。
比如说这会儿，母亲喊他，他自然就过来了。
但顾易出不了什么主意，最终，还是顾明棠给拿的主意。
前世，肃王父子入京后，有好几年，傅定都是领兵各处平乱。
所以对他来说，自然是一些兵器，或是防身的盔甲最重要。
送这些，既投其所好，又不显俗气。
他日后也用得着。
但岳氏的观念里，却是觉得越贵的东西越好。
所以，当听女儿说要送弓箭，或是送盔甲时，不免迟疑了。
“会不会太轻了些？”岳氏问。
顾明棠则摇头，颇笃定道：“所谓‘礼轻情意重’，送礼物并不是什么贵重就好，得投其所好。而且，肃王府的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能咱们觉得贵重的，在他看来，也就不过尔尔。”
“但投其所好送的就不一样，哪怕再普通，总有些用处在，至少不会闲置了。”
只要不闲置，能用得上。用的时候，自然就能想起送礼的人来。
“而且，咱们送弓箭，也不是就随便送一把，既然要送，自然要精挑细选，送把上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