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谁又会理会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难道当初的棺木里其实压根就放错了尸身?秋朗中陡然提起一股巨大的希望,也是,谁会为一家畏罪而亡的武夫仔细收敛尸骸呢。
作别田老汉,他立刻派人去查访母亲林家这些年搬去了哪里。
秋朗如今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他手握着巨大的量,不三天,关林家的消息就摆上了他的案头。
原来当年林家怕被秋家牵连,事以后立刻搬离月城,搬去了淮州首府淮宁府,在城外花了大价钱购置了上千亩良田,成了当地一户大地主。
秋朗紧紧捏着这封情报,攒成拳头,林家昔年不一个普通耕读家庭,哪里来的这么钱?更何况淮宁府盘踞着淮州世家,一个暴发户如何轻易立足?
秋朗二不说,立刻动身赶淮宁府城外。
※※※
林家镇。
林家举家搬来地,如今早已发展成一个富裕的镇子,秋朗没有张己的身份,只带了两队亲卫进入林家镇,镇民们依然被这股整肃的气势震撼,四下里议论开来。
林家的宅院就在镇中,门前立着一座气派的牌坊。
小厮听拍门,懒洋洋打着哈欠打开大门,却见外面站着一个眉宇冷厉的年轻武人,他吓了一跳,正要关门,秋朗一将门推开,径走进林家大宅。
“你、你是什么人啊?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秋朗瞥他一眼,冷冷道:“故人来访,叫你们家老爷来。”
小厮有些惊慌地跑走了,秋朗吩咐亲卫在外等候,己独踏入林宅正厅,大堂里挂着“香火鼎盛”的牌匾,他眯了眯眼,一扫而。
不时,一个穿着深蓝绸衫的中年男子远远而来,身后跟着十来个家丁。
中年男子模样倒周正,皮肤白皙,身材臃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他上下打量一阵秋朗,见他一副武人打扮,揣测着又是哪个兜里没钱的武夫上门打秋风来了。
秋朗面无表情道:“你是林家家主?”
林风点点头:“正是,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何故闯入我林家?”
秋朗嘲弄般牵了牵嘴角,道:“我姓秋,我来寻亲。”
林风一愣,听见秋这个字眼时下意识皱了皱眉,继而脸色一变,沉下脸道:“我家没有什么姓秋的亲戚,阁下找错地方了,来人,送客!”
他身后几个家丁立刻抄着棍棒上前,然而这些人哪里是秋朗的手,他随意一拍桌角,桌上一只白瓷茶杯瞬间被震飞去,笔直撞在一个家丁胸口,粉碎了一地。
众人吓了一跳,林风眼角抽搐了一下:“你、你竟敢如蛮横,不怕我报官吗?我们林家虽然不是门大院,但也是书香世家,容不得一个武夫在放肆!”
秋朗丝毫不为所动,只冷冷盯着他道:“我来寻亲,她本家姓林,闺名弱惜,三十年前是你们林家长女。”
林风拧起眉头,秋朗的身份有些惊疑不定,这个来者不善的武夫,果然是三十年前秋家的漏网之鱼。
就在他寻思着是否要派人报官捉拿时,身后的管家暗暗道:“老爷,下人方才来报,人似乎是朝廷的武官,府外带了两队士兵呢,不轻易得罪。”
“朝廷的武官?”林风越发吃惊,为何一个畏罪而死的罪臣之后在朝廷当官?
如今真是世风日下,武人当道了,若是换做几年前,哪里有区区一介武夫跑文人家里伤人的事?早就被赶去了。
林风在里骂了一晦气,没有经太久思考,就换上了一副缓的态度:“阁下稍待,来人,奉茶。”
秋朗原本没有抱有太大希望,但方竟然没有一口断定母亲已死,他中立刻燃起几分不可思议的期待:“她在哪里?我己去找。”
管家又跟下人耳语几句,才支支吾吾道:“这位夫人,好像在浣衣房。”
一阵悲喜交集之感瞬间涌上头,秋朗面上不显,厉道:“立刻带我去!”
林宅的浣衣房在远离大堂的后院角落,众人赶时,浣衣房里除了一排排竹竿式晒衣架,只有三两个老婆子。
其中一人头发花白,年近六旬,双眼浑浊,似乎不太聚焦,只是不断双手浸在凉水里,反复搓洗衣物。
那双原本柔嫩秀美的手,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磋磨里布满老茧冻疮,变得又红又肿。
老夫人目光无神,不知望何方,神色却依然温柔,即便去了三十年,秋朗依旧一眼就认了己的母亲。
他快步走母亲跟前,在三丈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目光一寸寸在她身上划,每一条皱纹,每一片斑痕,每一块补丁都没有放。
老夫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