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赋,最免不了又演变成新一轮对时政的嘲讽。
三杯陈酿肚,陈沛阳气血涌,对着一众拥趸大声道:
“圣闭目塞听,朝中奸臣当道!我等淮州举子岂能坐视不理?匡扶稷本就是读书人之责,朝廷既出昏政,我等理应代表众多读书人声,抗议朝廷不公!”
另外一姓梅的落榜读书人无奈摇头:“可是我们人微言轻,又如何让朝廷重视?”
陈沛阳晃了晃脑袋,情绪头,看着他道:“我记你们梅不就是靠造纸起的吗?”
梅氏子弟颇为自道:“那是,我们梅不光有造纸坊,还有很多书局遍布淮州呢。不过,跟我们说的是有吗?”
陈沛阳冷笑道:“我们虽然人微言轻,但我们可以写出文章诗赋,借由书局传扬出去,相信像我们这样被朝廷轻视,抱有不满的淮州举子,绝对不止一两。”
“只我们的文章打出名头,广泛流传,早晚能传到京里!”
那人犹豫道:“可是,这样做岂不是罪了那些朝中大官吗?说不定还会罪皇帝……”
“怕什么?我们只是写几篇文章,又不是造反!”陈沛阳自从失去科举资格,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开明的君本来就应该虚心纳谏,若是听不一点忠言逆耳,因为区区几篇文章就拿我等治罪,那就是把天读圣贤书的读书人都罪了。”
“到时候,自会有人替咱们不平,说不定,咱们还能借此名扬四海呢!”
陈沛阳说越说越激动,当场命人展开一副空白的卷轴,在面提笔写:“真理”三大字。
“从今天起,咱们‘真理’不畏强权,敢于对抗朝廷昏政,替天所有受到不公待遇的读书人声!”
陈沛阳等一干世子弟背掌握的资源众多,说干就干,不到一月的时间,就撰写出了数篇高质量的文章和诗赋,汇成第一期“真理刊”,借由淮州梅的各大书局售。
书册装帧精,文章工整漂亮,引经据典,花团锦簇,一经面市,果然吸引了不少跟陈沛阳等人一样,对朝廷新政极为不满的文人,争相购买传阅。
“你们听说‘真理’了吗?”
“好一句‘尽舍圣贤贵铜臭,而今登科满高堂’!现在连那些低贱的商贾都能通过六科考试做官了,我们淮州举子将来却与小女子争那三年一度的名额,真是有辱斯文!”
“不知这位署名为‘孙山隐士’的作者是哪位高人?简直说到了咱们淮州读书人的心坎……”
“皇帝竟放着这么一当世大才不知珍惜,在昏庸!”
随着真理撰写的文章在淮宁府传播开来,隔三差五就有文人在各文会、诗会诵读陈沛阳等人的文章,表达敬佩之情。
“孙山隐士”的名头越来越盛,甚至成为淮州读书人的典范,人们心中敢于向朝廷权贵抗争的勇士。
陈沛阳从前虽然也在淮州读书人里小有名气,但自从落榜,名声一日不如一日,被人明里暗里嘲讽,捧高踩低,他早就受够这气,如今终于靠着真理刊扬眉吐气。
他每日偷偷混迹于各读书人圈子,听着那些比从前夸张的溢之词,源源不断传进自己耳朵,内心简直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一时间,他甚至连被禁考终身无缘仕途的痛苦,都抛诸脑,整日春风意,恨不走路都能飘起来。
激动之,陈沛阳连夜写了三篇文章,准备在一期真理刊表,这一次,他直接号召各地举子们都站起来抗议,拒绝参加一次科举,到时候看朝廷如何收场!
不是禁止他科举,阻止他的仕途吗?他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凭一己之影响舆论!
他已经迫不及待幻想着将来朝廷停止这些荒唐的政令,被迫低头的场面了。
将来等他声名鹊起,成为读书人中的言论领袖,说不定朝廷还会重新恢复他的科举资格,来安抚淮州举子。
短短一多月,陈沛阳尝到了书刊和文人舆论的好处,越想越,若是皇帝还能慧眼识人重用他,他倒也不是不能在真理刊替皇帝言几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在陈沛阳准备在第二期真理刊再次大展拳脚之际,真理的好几举子慌慌张张找门。
“陈兄,大事不好了,你快看看这!”
陈沛阳没好气道:“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到底什么事?莫不是朝廷派人来抓咱们不成?”
“不是!比那惨!”是朝廷真派人来抓,只会助长他们真理的名声,反而显皇帝气量狭小不能容忍,听不真知灼见,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