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过给乔予羡看了一下。
生理期和劳累熬夜导致抵抗力下降，着凉引起高烧。
问题不是很大，给开了一些药，医生便离开了。
乔予羡吃药躺下，梅姨把该备的东西都放好，就闪人了。
乔予羡看着梅姨走了，顾砚璟也要走。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袖，但因为顾砚璟迈出去了一步，她没抓到衣袖，抓到了他的手指。
顾砚璟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指，脚步一顿，看向她。
乔予羡烧得有些不舒服，不想自己待着，只顾着不想让顾砚璟走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抓着他的手指：“能不能陪我一会儿。”
小时候生病爷爷奶奶都会陪着她。大一点的时候，奶奶会陪她睡。
导致她一生病就很希望有人陪，不然她会一直睡不着。
顾砚璟看着她。
乔予羡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边，小声道：“一会儿就好，我睡着你再离开好不好？我应该睡得很快。我不想自己待着。”
顾砚璟看了看她烧得发干的眼睛，睫毛都失去了平时的生机，他道：“我去倒点热水。”
“哦。”乔予羡放开了他，把手缩回了被子里抱着暖水袋，连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顾砚璟摩挲了一下手指上被她碰过的地方，去楼下拿了热水。
乔予羡只喝了半杯就喝不下了，又躺回了被子里，哑着嗓子道：“真是报应啊。我就一个多月没怎么动，免疫力就成小弱鸡了。”
顾砚璟拎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了床边。
“踹被子的报应。”顾砚璟淡声道。
乔予羡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很久没有烧过这么高了，都破我的高烧记录了。”
“很容易发烧？”顾砚璟问道。
“才没有。”乔予羡说着咳了两声，“我体质可好了，今天这是意外。”
顾砚璟没有说话。
乔予羡看了看他，乖乖躺好，道：“我睡了，睡着你就走吧。悄悄的，不要关灯了，我不会醒的。”
“嗯。”
乔予羡闭上眼睛睡觉。
如她所说，像是怕耽误顾砚璟休息，她的入睡速度很快。
顾砚璟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她的睫毛很浓密纤长，安静地垂着，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
皮肤很好，又白又嫩，现在却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以往水润殷红的薄唇也褪去了血色。
平时乖乖的，古灵精怪。现在也乖，但看起来很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
顾砚璟并没有走，房间的灯也没有关，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见她睡得安稳，他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晚上没有处理的一些消息。
其中有一条，是他的特助发过来的。
顾少，还是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太干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顾砚璟看着这条消息，抬眸看了乔予羡一眼。
顿了顿给对方回了一条：先不要查了。
上周，顾砚璟让尚辰去处理乔予羡导员的辅导机构时，发现有人先他们一步动手，把辅导机构举报了。
而且是一步到位，把导员的那位亲戚和导员贿赂的人一锅端了。
无人包庇，这辅导机构很快就被查，被封，导员被带走。
办事速度太快，一定是有人施压。
顾砚璟查不透乔予羡，便让人按着这条线查了一下。
结果一无所获。
顾砚璟关上手机，又看向了乔予羡。
她刚刚翻了个身，脑袋往被子藏了藏，只露了眼睛，看起来睡得很熟。
他一开始查乔予羡是因为老爷子对她的态度，还因为觉得她不安全。
老爷子虽然让他照顾她，好好待她。但言语间也默许了他的怀疑，默许了他的调查。
想杀他的人太多，他不得不起疑心。
这次查，有疑心，但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来头。
不过，既然没有查到，就不查了。
他愿意保留一些关于她的神秘感，突然，也有点愿意选择相信她。
但愿他别选错。
“奶奶。”乔予羡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嘤咛了一声。
“嗯？”顾砚璟以为她醒了，“什么？”
“不要他们。”乔予羡又模模糊糊嘟囔了一句。
顾砚璟发现她在说梦话，但还是很配合地回应了她：“什么？”
“不要他们。”乔予羡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
“不要谁？”顾砚璟道。
乔予羡蹬了一下腿，蹙着眉道，“不要大伯母，不要和他们，一起住。”
她声音很小，有些生气。
顾砚璟看着她，几秒之后问道：“为什么？”
“都是坏人。”乔予羡嘟囔道，“大坏人。不是扫把星。不是。讨厌，太讨厌。”
她的话断断续续，有些清晰，有些又很模糊。
顾砚璟也听了一个大概。
乔予羡小声说了好一会儿，最后忽然掉了眼泪，小声道：“奶奶，我好想你。”
说完这句话，她便安定下来了。
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