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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深宵药浓偶私语(1 / 2)


陈绣花洗漱完毕,回到房里一直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音,希望男人们快点结束酒会,这样陆景川就安心回来睡觉。

可是听到耳朵累着,隔壁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

等到三更到夜,有了一层浅浅的睡意,迷迷糊糊胡乱睡着,似睡非睡,似梦非梦。

原来陈绣花这么多年习惯被陆景川抱着睡,心里才踏实。自从年轻时,陆景川扛她到树林里,她一睡觉就害怕睡着又不知被谁扛走。

梁玉珍开院子门时,咯吱一声,已把屋里的陈绣花吵醒,接着是踏踏的脚步声。

陈绣花心想这贼头终于回来了,顿时又心花怒放,她故意侧着身面向墙壁,假装睡着,引陆景川怄她玩耍。

陆景川性情很怪,有时候明知道陈绣花在睡觉,直接踢门进来,吓到陈绣花从床上坐起来,他就像头老虎扑过去。

有时候又蹑手蹑脚走进房间,自己脱鞋,自己脱衣服,悄悄钻进被窝,像一只猫温顺。

陈绣花这会即便醒来也闭着眼睛装睡,但时间久了也忍不住咽口水。陆景川似乎也不管她睡着还是醒来,该干嘛就干嘛,毫不客气,毕竟他是房间的主人。

这会她听到踏踏脚步声,刚侧身装睡,又听到有人喊。

“婶子,婶子,睡了没。”

陈绣花听出是梁玉珍这狐狸精的声音,心想她来干嘛呢。

确定是梁玉珍,陈绣花也轻声问谁啊,装成刚从睡梦中醒来样子。

“婶子,家里有跌打油吗?”

陈绣花打开灯披着衣服走出房间问怎么回事。

“他崴脚了。”梁玉珍怯怯地说。

陈绣花一听就知道是陆景川,但她不喜欢梁玉珍称“他”,好像梁玉珍跟陆景川才是一对。

“他是谁?”陈绣花气愤地说,狠狠刮梁玉珍一眼。

梁玉珍像被陈绣花刮掉一身皮,顿时也来气。

“还有谁,不就是你家男人,大半夜来爬我家墙头跌倒呗。”

“好有面子的事,谁家墙头不去爬就爬你家的,才知道你家墙头比别家的骚。”

“骚不骚我不知道,至少比别家的滑溜。”

陈绣花想不到梁玉珍现在脸皮比百年树皮还厚,在她这个原配面前如此无礼,知道三更半夜再吵下去也吵不过去,也深知陆景川的心有一半在她身上,她才如此放肆,便在心底劝慰自己:

“罢罢罢,偶然一次去她家,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一年三百六五天,连种庄稼的土地都得修养生息,何况是女人。”

陈绣花这样想着,心情很快调整过来,她对梁玉珍说:“以后他去你家就留个门吧,还装什么矜持,如果换作是我,在墙头插些玻璃,看谁还敢去翻墙。”

梁玉珍知道陈绣花在挖苦她,但她也不生气,她家男人宁愿翻墙也不走她留的门,又有什么值得生气呢。

“在墙头上插玻璃,外人以为我家有座金山,得日防夜防。谁想翻墙就翻墙,跌伤了,我家也没备跌打油。”

“女人做到你份上也就够了。”

“什么女人做到我份上?我该羞耻吗,

你怎么不说男人呢,大半夜来爬墙,像做贼一样。

特别是你家的男人,他还要我在墙根铺一层厚厚的稻草呢。

我一个女人怎么反抗,胳膊短腿脚小。”梁玉珍生气了。

她们小声争论着,陈绣花已在柜子里找到跌打油。

“那你以后在墙根铺一层稻草吧,免得三更半夜摔伤打扰我的清梦。”

陈绣花也不等梁玉珍回答,拿了跌打油就往外走。

“婶子,等一下我,我怕走夜路。”

她们吵闹声倒把儿子家明表明,他开一半门问发生什么事,看到梁玉珍出现在自己屋里,脸红了起来。梁玉珍也看到家明光着膀子站在门口。

梁玉珍虽跟家明同龄,但一直把家明当成小孩子看待,他的人生还是一张白纸,每日只顾上山找野味,挖山货。

刚才匆匆往他房间瞥一眼,他竟害羞躲开。

梁玉珍心里倒有点失落,因为她不再轻易脸红,生命中一些尘封久违的东西似乎慢慢苏醒。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想到刚刚还跟他母亲为一个老男人争执,梁玉珍顿时脸上热辣辣的。

梁玉珍也不着急往家里走去,她不顾黑夜茫茫,夜深霜重,走到晒谷场突然蹲下来哭泣。曾经那个明媚的少女不知不觉在生命中死去多时。

当她回到屋里,看到陈绣花埋头为陆景川挫跌打油时,她突然羡慕陈绣花,认定一个男人,无论他到外面怎么放荡,夜里总为他留着一扇门。

陆景川看到梁玉珍眼睛红肿,以为陈绣花骂她了。

他想骂两句陈绣花,但又觉得不合适,她正利索为他擦脚,本来三更半夜去其他女人家过夜,已晾着她了。

陆景川平常虽然霸道蛮横,但心里也有一些细腻的情感。

“那么晚去哪里了?”陆景川问梁玉珍。

梁玉珍淡淡的,不想回应他。

“你婶子手累了,过来帮我擦擦。”陆景川又说。

梁玉珍走到旁边,陈绣花默默让一个位置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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