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川回到屋，问陈绣花地里的草锄多少了，眼看快到黄豆下土的时令，得加紧。
必要时叫上家明下地，他都快成家的人，不能天天闲着，喝西北风还得张开嘴呢。
陈绣花嘟嘟嘴说：“你们父子俩一样德性，哪管地里庄稼，我可叫不动他。
今天出去游荡，看中哪家姑娘，赶紧让他成家，等以后他媳妇拴住他，还好些。”
“梁家村倒有一个姑娘极好，肥肥胖胖，屁股滚圆滚圆，好生养的很。”
“家明可不喜欢肥胖的，他更喜欢画上的明星，苗苗条条样子的。”
“你懂个毛，肥胖的娶回家，不旺夫也镇宅。瘦不拉几的，没得晚上搁疼人。”
陆景川说着，瞪了一眼陈绣花。
陈绣花被他瞪得心虚，她一直瘦削苗条。
四十岁后身体明显干瘪，再加上地里活全落到自己一人身上，雨淋日晒，十分劳累。
“怎么嫌弃我搁疼你？那分房睡吧，我落得清净。”陈绣花说。
“别只是嘴上说说，到时候求我可不能够。”
“我可不会求你，你今晚就搬到西屋睡去。”
“要去也是你去，干嘛是我。”
“你不是嫌弃我搁疼你吗？那你搬走咯。”
“神经兮兮的，你就欠抽。鬼也是你，人也是你，我有说过那话吗？”
“你没说过，但你眼神说明一切，不就喜欢肥胖的吗？
你找一个回来另过呗，天天有油水浸润。”
“我真想打死你，风牛不及马嘴。家明不下地干活，也把我扯到里面去。”
“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我喜欢肥胖的，他怎么不喜欢呢。”
“你这天杀的，果真喜欢肥胖的。”
陈绣花顿时伤心落泪。
“谁说我喜欢肥胖，喜欢丰满有肉感的不行吗？
本来跟你商量着娶儿媳妇的事儿，你倒好什么往我身上扯。
今晚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陆景川生气地说。
“看似为儿子选媳妇，怎么听起来像你为自己娶老婆呢。”
“我是过来人，哪些是好女人我不知道吗？
我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那女人能生多少个娃。
咱家儿子天天顾着上山抓鸟玩耍，青头仔一个，他懂个毛。”
“不想跟你扯，到底是梁家村哪户人家的女儿。”
“好说呢，那户人家就是你的老相好梁羽生的大女儿，年纪比咱家儿子小一岁半。”
“天啊，你这不得好死的。你这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千挑万选偏看中他家的。我不信他就愿意嫁女儿过来。”
“礼金丰厚不怕他不愿意。他
陈绣花气愤嘴唇发抖，她说：“做人也别太过，二十五年前，你从他手里抢我过来作老婆；
二十五年后，你又要他女儿作儿媳妇，跟他做亲家。你安什么心？”
“能有什么心？跟他有缘呗。”陆景川嘴角上扬。
“你是想一直压着他，彰显你的邪恶。”
“你说哪里去，我是看中他养得好女儿。”
“娶他的女儿过门，我死算了。等她进门，知道婆婆跟他爸曾做几天夫妻，我的脸面何在。”
“这不是亲上加亲，知根知底。”陆景川笑着说。
“你这狗贼，你是不是糊涂，我在他家三天才跟你好上，难道你不担心家明是他儿子。”陈绣花说出这话，差点晕倒。
“你终于把心底秘密说出来了。”陆景川挥手甩劲打烂手中的茶杯。
“那又怎样，即使家明是梁羽生儿子，也是你的造孽。”陈绣花理直气壮。
“我不管，家明就是我陆家的儿子。这话你以后别再提——还不把地面茶杯扫一下。”
“你自己打烂干嘛要我扫，我在地里忙一天。”
“今晚你等着！”
陈绣花默默去拿扫把，陆景川说顺便泡杯茶给我。
看着陈绣花弓着背，温柔娴熟扫地面碎玻璃，体态轻盈，活像一个少女。
“也不用等晚上。”
陆景川站起来伸手抱起陈绣花回屋。陈绣花四肢挣扎，委屈地说：“不是嫌弃我瘦搁疼你吗，怎么那么猴急。”
“就爱你牙尖嘴利。”陆景川说，嘴角还叼着一根烟。
他把陈绣花扔到床上，舍不得扔掉那大半截烟，站在床边猛吸几口。
“你当真要家明娶他女儿。”陈绣花躺在床上望着陆景川抽烟。
“他是谁？”陆景川吹一口烟雾到陈绣花的脸上。
陈绣花呛得猛咳嗽。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要你说出他名字。”
“我忘记了。”
“那么容易忘记，他可是你第一个男人。别人还记得你身上有颗红痣呢。”
“你别提他好不好，放我一马。”
陈绣花扔掉陆景川的烟，拉他上床。
“偏不放，你说啊他叫什么名字。”
“梁羽生，行了吧。”
“梁羽生是谁？”陆景川不依不饶。
“梁羽生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们睡过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