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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欠他的人情(1 / 2)


崔礼礼站在那里,像是被符咒定住一般。

陆铮眼底浓得化不开的,不是醉意,而是怆然。

《酒狂》书的是报国无门之心,奏的是壮志难酬之情。

而他,出身名门,醉卧红尘,弄桃逗梅,轻车快马,活得如此逍遥自在。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个奇异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来不及抓住。

“叮——叮——”

“叮——叮——”

巩一廉用筷子轻轻地敲着琉璃盏,一拍一句地唱起来:

“世事奔忙,谁弱谁强,行我疏狂狂醉狂。”

“百年呵,三万六千场。浩歌呵,天地何洪荒......”

祝必、荆学平也跟着合,他们音不着调,却有万千惆怅。

“白驹世事笑奔忙,悄悄忧心空断肠。”

“好——”陆铮笑着大喝一声,将剑一抛还给引泉,又拎起一坛子酒,豪饮起来。

那巩一廉红着脸,打个酒嗝,又唱着:“何以解忧曰杜康,醺醺镇日任疏狂,会须一饮三百觞,如山大事顿相忘!”

“崔姑娘这酒,当真好!”祝必看见崔礼礼,摇摇晃晃地送来一盏酒,指着屋内这一众琉璃之物,许下豪言壮语,“以后我日日都来!”

“可要说到做到。”崔礼礼接过酒盏,笑着道:“我已着人在各位贵人的车上备了两坛子西风烈。”

荆学平脚高步低地过来,催促她赶紧喝下,又道:“这世、世间俗腻之物太——太多!唯有九、九春楼超凡脱俗!”

“走吧,该走了,终有曲终人散时......”巩一廉特地过来拍拍引泉的肩膀:“小兄弟,刀剑无用的,看看我们陆执笔就知道了......”

说完,几人勾肩搭背,断断续续地唱着走出了门。

崔礼礼叫住舒栾:“快去,叫几个人服侍贵人们上车,仔细着些。”

转过头一看,陆铮正提着酒壶站在引泉面前,他半眯着眼眸,打量着少年:“几岁了?”

“十四。”

“剑跟谁学的?”

“我哥,”引泉忽地记起自己已卖身成奴,连忙改口,“奴的兄长。”

“学了多久?”

“五、五年。”

“小小年纪,有点本事,不想着报效朝廷,竟卖身做侍奴。”陆铮嘲讽地笑着,手指刮过剑刃,弹了一下:“剑是好剑,可惜没开刃。”

崔礼礼蹙着眉,几步上前挡在引泉身前:“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自有他说不出的苦衷。”

说罢,她在身后对引泉摆摆手,示意他赶快退出去。

“站住!”陆铮声音大了起来,“你有何苦衷,说来听听。”

引泉跪在地上,抽泣起来:“奴的兄长得了心疾,常年用人参吊着。奴也想过投军,只是一年才十两银子,当真不够买药。东家出价高,做好了还有赏钱......”

“为一个兄长,就要把自己卖了?愚蠢!”陆铮将酒壶一抛,酒壶叮叮咣咣地滚落,撞在墙角。

崔礼礼挥挥手,让引泉退了下去,又从外面端了一碗醒酒汤来,送到他眼前:

“陆大人,您喝碗醒酒汤,早些回去安歇吧。”

陆铮今日是极其不悦的。

喊高慧儿那两声“夫人”,让他如同咽下了一颗老鼠屎一般难受。再加上那琴曲、那为兄卖身的少年,诸般种种,让他憋着一股子火。

可眼前的醒酒汤用茄花熬制,通透的桃红汤水,荡荡漾漾,甚是诱人。扣着碗沿的素手,纤细白净。

再看她,面孔美艳而热烈,在灯下尤其显得尤为不可方物。

又想起她险些在定县丢了性命,那匕首上的血迹……

陆铮终归没有发出火来,深吸一口气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酸酸凉凉的汤汁,提神降火。心中的翻涌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他放下碗,又顺势捞起一壶冷酒。晃了晃,只有半壶。

“崔礼礼,你说要还我人情,你要还哪一个?是还我让你结识银台司的人情,或是还我舍身让你结识高主事的人情?”

崔礼礼心头一惊,蓦然抬头,自己一举二得之计,又被他看穿了。

爹这次入狱,她想得很通透。

既然已经与宣平侯府结了梁子,以后查缗之事恐会层出不穷。如今十七公子死了这么久,宣平侯府一直不发丧,一定酝酿着什么大事。户部若没有自己人,别说生意,整个崔家都是岌岌可危。

前世的高主事为了宝贝女儿,亲自挑了面首,很快高慧儿就治好了痴病。

这一世她自然要利用这一先机,抢着将治病之功揽下,如此,户部也算是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陆铮灌了一口冷酒:“你说你一个闺阁女儿,总想着攀识官员,若不是我知道你没有嫁人之心,定然也与旁人一样,以为你想自抬身价攀高枝。”

微微一勾唇,她的眼底闪过一抹凉意:“再高,能有县主府高?”

“那也未必。太后百年之后县主必然失势,自有人以为你想要攀更大的高枝。”

“那你是怎么以为的?”崔礼礼挑衅地看着他。

“我怎么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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