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点爬遍了他全身。
之前情绪紧张时候他没有发现，如今两个人之间氛围安静了下来，老道长这才察觉到了季青临凉不常手腕。
明明现在时间是盛夏，即使是已经到了傍晚，吹来风也都是热，坐在房间里面不开空调，没过几分钟就会汗流浃背。
可季青临却是浑身冰冷。
老道长下意识心头一颤，一股不祥预感缓缓涌上心间，他想要拒绝去接受这个事，可指尖传来冰冷触感，却根本没有办法让他自欺欺人。
片刻之前还炯炯有双眼迅速颓了下来，里面还荡起了一抹几不可察晶莹，老道长低下了眼眸，死死盯着自己抓着季青临手腕。
青年皮肤本就很白，是现在人人都羡慕冷白皮，但无论如何，之前那冷白色皮肤里面也会透露着淡淡粉，是常人该有肤色。
可现在那手臂却是灰白，如果仔细去看，还能够看见一种青灰之色，如此这般，只有在尸体上面才能够出现。
老道长下意识想起了方才季青临敲门行为，他扭头看了一眼密码锁方向，发现上面电池电量是满，根本不存在没电了，无法识别指纹情况。
眼尾染上了一抹淡淡红光，老道长抓着季青临手在不断颤抖着，他紧紧捏着季青临手腕，都快要把季青临骨头都给捏碎了。
两人皮肤接触地方传来阵阵骨骼摩擦“咔嚓”声响。
可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紧紧拽着季青临手，一边转着轮椅椅子，一边季青临拉到了屋子里来。
房间门轻轻地关上，一切所有声音都隔绝在了面，客厅当中只剩下了师徒二人。
可两个人谁都没有说，空荡房间里面，寂静可怕。
挂在墙壁上空调还在呼呼吹着冷风，但却始终都不及季青临周身寒冷。
过了许久，终究还是老道长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他看着这个自己嗷嗷待哺婴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孩子，一时之间，心里面五味杂陈，“……”
才说了一个字，老道长声音就颤抖不成样子，他咬紧了牙关，左手紧紧地掐着右手虎口，才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来，“现在，是人还是鬼？”
季青临抬起眼来，目光一顿，“应该是……不人不鬼吧。”
乌木般发丝披散在他身，衬得他脸色越发惨白，就连曾经那双熠熠生辉双眸，也失去了它原有色彩，瞳孔占比要比眼白大多，黑幽幽镶嵌在眼眶里，略微有些渗人。
老道长顿感头皮发麻。
他当做儿子一样养大小孩，真已经失去生命了。
他不知道眼前孩子究竟用了什么样方式，能够在自己死依旧可以到自己家里来，但是老道长清楚，这中间代价一定不小。
老道长心里隐隐染上了一抹悔，他有些悔去教这个孩子玄学术法了，他在想，如果他当时孩子放到福利院里面去，或许孩子会接受到好心人捐款，会在医院里面行心脏手术，那样就可以健健康康生活下去，即便他生活会很平凡，会和许许多多小孩一样千篇一律，可却也不会这么早就丢掉性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他……让这个孩子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
老道长撇开了目光，不愿意再去看，侧过身一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抽泣声来，“还能在阳间待多久？”
季青临：……
嗯？
他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个……师父，”季青临试探着开口，“虽我现在肉/身已经成为一个尸体了，但是我还是能好好在阳间生存，我不会死，也不会变成鬼魂。”
“说什么？！”老道长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抓着轮椅把手手背上爆出根根青筋，嗓门也在一瞬间变大了许多，震耳欲聋响彻在了季青临耳朵旁边，“究竟是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
如此大声响，让季青临下意识往退了一步，他拂去原身情绪，低垂下眼眸，事情经过都解释了一遍。
“所以……”老道长在思索了一瞬，掀起眼帘，“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季青临点点头，“是，肉身死了，但灵魂还在。”
“个死小子！”在得到季青临肯定以，老道长突转动着轮椅来到了季青临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