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电车难题, 是最优解。
是;。这是最优解。
只要成为神明，一切就都可以逆转。
死者可以复生，悲剧可以挽回。
甚至连抹消“变异种”存在这种事情都可以轻易做到。
可是。
可是。
江耀;泪水止也止不住。
嘴角却不断地扬起。笑着。
“好。”
他走过去, 和秦无味拥抱。
秦无味是有洁癖;。
秦无味总是不习惯跟人身体接触。
可是秦无味却主动朝他张开双臂, 拥抱他。
江耀再也忍不住。他抱紧那个苍白英俊;男人，放声大哭。
“别哭, 江耀。”
仿佛已经听过了无数次;句子，听过无数次;安慰。
那一句“别哭”。
一样;温柔，一样;坚定。
只不过这一次是从秦无味;口中说出。
“别哭, 江耀。”
秦无味笑了下, 摸摸他;头。
“我们还会再见;。”
“……嗯！”
江耀热泪盈眶。
……
江耀看到一座塔。
那是他曾通过十年共享;视野，仰望天空, 所看到;塔。
【断塔】。
塔身染血。那样多那样浓稠;血，已经被岁月凝固成暗红色。
黑色巨塔自中间横截断裂。塔尖不知落在哪里，又或许已经整个被打碎。再也无处可寻。
江耀站在塔;入口, 看到一扇门。
无数黑色荆棘缠绕塔身，顺着敞开;大门向里蔓延。
仿佛某种指引, 又仿佛某种苦痛挣扎;预示。
江耀朝断塔走去。
塔;内部, 也已经是废墟。
陈旧;雕像被打碎, 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已经看不出原本;形象。
青绿苔藓湿漉漉地附着，使塔身内部呈现出宝石般;温润微光。
无数石柱分崩离析，大块大块地斜倒。
江耀在一座倾倒;巨大石柱下，看到那双鞋子。
纯白;芭蕾舞鞋。
他走过去, 弯腰, 捡起芭蕾舞鞋。放回到断裂;石柱上。
他在断塔废墟里找到了更多遗落在地;物品。
一副黑边眼镜, 是父亲看纸质论文时总要戴上;。
一棵绿萝盆栽, 曾被安放在明亮通风;窗台。微风吹拂白色窗帘，窗帘也会拂过盆栽。温柔正直，是让人安心卸下心防;所在。
还有一篇未完成;毕业论文，一个装鱼用;厚实防水塑料袋，做成夸张胸肌形状;动漫鼠标垫，冻着新鲜牛羊肉;集装箱……
安德烈;染血作战服，秦无垢;大白防护服。
还有伊万没吃完;烧烤，没追完;恋综。
还有更多更多……
【序列766·力量强化】
【序列694·瞄准强化】
【序列586·巨石】
【序列573·广角】
【序列486·自狙】
【序列423·变形】
……
无数天赋，无数已获得;未获得过;天赋，微弱却温暖;光芒，如浩瀚星河般涌入江耀;身体。
江耀;每一步，都行走在黑色荆棘之上。
黑色荆棘满布铁刺。他;皮肤被刺穿，血肉被钩断。他;每一步都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然而身后仿佛有无数温柔坚定;手，在他无数次快要跌倒;时候，扶住他，托举他。
支撑他。
支撑他一步一步，缓慢坚定地，走上台阶。
青绿色布满苔藓;石阶，每一级都曾浸泡浓稠鲜血。石阶已经变成暗红。
黑色荆棘如蛇般密密缠绕，切切爬行，比起伤害，那更像是指引和陪伴。
陪着江耀一路走来。
黑色荆棘吸饱了血，忽然开出一朵花。
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阴冷潮湿;断塔，厚重苔藓铺满;台阶，忽如春风拂来。
温柔湿润;季风一扫压抑阴霾，陈旧冰冷;血腥也渐渐淡去。
有光自无数角落升起。
一颗又一颗，那么小那么微弱;，萤火虫似;光芒。
无数颗小萤火虫聚在一起，照亮了漆黑绝望;断塔。
天光终于正式升起。
自断裂;塔顶降临。
江耀被黑色荆棘缠绕着，陪伴着，身旁绽放出一朵接一朵;花。
他一步步地朝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