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众人的目光,周铭平静到甚至有点不解，“对，怎么了？”
……他承认了。
秦衍咬了下腮,远处飞行器起降的声音、近处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全都远去，他耳边只剩下的自己的心跳声。
众人默了得有一秒,塞尔罗伊笑着皱了下眉,“可是按照规定,上将你应该在安全调查期内留在军部，或者暂且在家休假。”
调查期的规定基本都是弹性的,给操作上留足了空间。像是现在，军部可以选择让周铭去住审讯部的小黑屋，也可以任由周铭选择自己名下的房子舒舒服服地度假。
“原则规定是这样的。”周铭回道，“只是我这次需要适用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塞尔罗伊依旧是一派温和有礼的样子，像是单纯好奇另一个部门的规定。
这一刻,秦衍和盛长恒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了一条经常被使用，但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人想过,会被周铭提出来的规定——
【安全保护调查期内,被调查者可以申请与未缔结婚姻,但存在恋爱关系的相关人员同居。】
周铭他……
秦衍无意识攥了下手指,突然从刚才那种状态中抽离。
等一下！
就算要公开也得他说啊。周铭说算什么？以后舆论不都得冲着他去。
秦衍脚下上前半步,周铭微微垂眼,似是在他这里扫了一下。随即也不等秦衍动作,淡声开口，“特殊保护规定。受调查者本人住宅安全度不够，且确认近期有遭受外界攻击可能的，可以另寻住处。”
……
周遭好像有人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人屏住了呼吸。
塞尔罗伊有些诧异，“攻击您？”
周铭微一颔首，“保密内容，不方便现在告诉您。”
这时候塞尔罗伊身后一个可能是助理的人上前踮脚轻声，“阁下失踪就是因为星舰被袭击，到现在还没有抓到罪犯。”
“那可真是凶险。”
周铭垂眼，脚尖朝电梯的方向偏移了六十度，“我今晚也不是很累，研究院可以直接体检。”
塞尔罗伊轻声道谢，双手插回外套口袋，眼瞳微弯，“那先不打扰您，我去准备器械。”
众人散开，让出了通向电梯的路。
周铭微一点头，转身离开的瞬间，余光扫见先前的等候室里，有个带着香槟色头巾的女人沾了其起来。
隔着人群，周铭只能看见她纤薄的肩背轮廓。美人在骨不在皮，看身形，就能想象到她的容貌。
想必她就是米索伯爵的女儿了。
——周铭收回目光，径直走进电梯。
身后，秦衍轻轻在电梯前栏杆上抓了一下，拦住盛长恒，“我和阁下上去就行。”
盛长恒碍于这么多人都在，只得用眼神警告这小子。
秦衍看着他跟看什么不可理喻的东西一样，低声快速，“到
处都是监控，我能干什么啊？您一把老骨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这不差人。”
在盛长恒的瞪视中，电梯门缓缓合上，秦衍扯了下压在外套里的领带，转身看向周铭。
上将阁下靠着扶手栏杆，整个人显得恹懒放松。灯光从上方打下来，在他的身上剪出光影，强调线条。
秦衍“啧”了声，手指在领带结上捏了两下，不得其法，心底跟被人吊了块肉一样，不上不下又没法不在意。
“刚——”
“我记得，基地的监控好像从两百年前开始就配备收音功能了吧。”
秦衍磨牙。
他缓缓吸了口气，换了个调，“我是想问，关于您会遭受袭击这件事，咱们要做什么准备吗？”
周铭连眼皮都懒得抬，“不用准备，你家那些防护系统，够用了。”
电梯门朝两边打开，周铭微微一侧，想从秦衍身边走出去。但就在这一刻，他的手腕被人用力抓住，随即秦衍极为自然地拉着他走出两步，在电梯门半关上的一瞬，偏头吻住周铭的唇。
电梯前一步半，消防栓和绿植在这里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死角。
周铭后颈被人强硬地握着，他能感受到秦衍手指的轮廓，也能感受到秦衍气息侵入口腔时的力道。
他的速度太快，周铭甚至都没有分清到底是关于军部监控系统的安全隐患先浮现在他脑海，还是他先压了过来。
周铭气息不稳，反应过来立刻抵开秦衍。随即朝对着电梯间的隔门看去。
“别看了，检测人员都等在仪器室呢。”秦衍笑着说道，“我吩咐的。”
“万一有其他人呢？”周铭额角青筋直跳。
就算没有医护人员等在这里，楼里楼外这么多人，万一有一个正好用了电梯。
秦衍不甚在意，手上整理着周铭因为自己才被弄乱的外套，“万一有其他人，您应该也有应对方案吧。”
周铭一怔。
秦衍哼笑，叹息着收回手，“我啊，以后就得当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了。”
周铭：……
他不理解，秦衍到底是哪来的委屈劲。
两人无声对视，秦衍抬手，用拇指抹了下周铭唇上的湿润，压低声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