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什么？】
【你知肚明。】
【好吧，我确实骗他。】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恺却问一个似乎有什么联的问题——
【下雪的那吧。】
【嗯。】
和同一个人对的好处就是哪怕问题和答案再简略，也足够两个人知道彼此说些什么。
【那……很冷吧。我记得很冷，虽然龙鲸大概率不会感受到冷，但有时候身体也会受到情绪的影响……】
恺的声音染上回忆的色彩。
所有的回忆，那大概是他最抗拒的一段——不是作为亚撒时为漫无边际的等待而疯狂，不是监护人时本身意识便混沌不清的迷茫，而是认知清晰地去接受一场自己完全拒绝的死亡消息。
【是很冷。】
冷到旅行者一度以为自己做一场可笑的梦。
那时候整个圣浮里亚星上被雪覆盖，据星球上的气播报员说，那大概是近十年来最盛大的一场冬雪，完全可以覆盖住整个蔷薇红色的维丹王宫，就连总是穿着清凉、仿佛度过盛夏的女神像被迫披上厚重的斗篷，毛茸茸的色遮挡住雕像的侧脸，也半遮半掩她那怜悯世间的神情。
的冬夜里几乎圣浮里亚的街道上看不见几个人。
但女神像下，却僵立着个肩头被雪覆盖的狼狈alpha。
顾栖熟睡后，旅行者才不再掩饰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种完全滚烫的温度，像是走悬崖峭壁的人得以见到最后一抹曙光的渴望，哪里还有什么温和、包容，有的全然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沉睡的黑发青年根本不知道，旅行者努力放平呼吸、压制声线问出“或许，我可以帮助你”几个字眼时，他的脏颤抖得有多剧烈——就上一秒钟，他才从拾荒者的口得知葬送失败任务的星舰，以及那群军校生们回不来的死讯。
堂和地狱就一瞬间，旅行者短短一秒之内全部感受一遍。甚至当他光线明亮的洞窟内重新看到顾栖时，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他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颤抖和不安，只是佯装平静地向黑发青年讨一个拥抱。
一个他听闻噩耗后唯一可以安抚内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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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离开……】
旅行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棕褐色的外衣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像是溢散空气的细碎光点，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他的整条手臂已经彻底变得透明。
恺道：“记得和他告别。”
“当然不会忘记。”旅行者伸手，温柔地摸摸顾栖的脸颊，看到对方睁眼的瞬间，小声道：“顾栖，我准备离开。”
“唔……等等，么快？你……”
身型高大的alpha抱住顾栖，过明显的体型差就像是alpha抱一个大型洋娃娃。他搂得很紧很紧，像是竭尽全力想自己的怀抱记住黑发青年的味道和温度。
旅行者不知道当自己回到那冰冷又窒息的女神像下能否记得眼前的一切，他只是尽可能地想多自己一些安慰——一些熟悉的味道和温度，一些可以让他冬夜找到慰藉的可能。
他低声道：“我爱你……”
顾栖反手抱住旅行者，只是等他的手掌搭alpha的肩头时，一切消失。
像是破碎的水面，当水流重新凝聚后，再看不到任何变化的痕迹。
“他走……”顾栖喃喃道。
“嗯，走。”恺坐过去，搂住自己的爱人。
顾栖无言沉默，他靠红发alpha的肩头，身后的黄金发出嗡嗡的低吟，像是抒发自己的安慰。
另一个时空——
圣浮里亚上飘着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浑身冰凉的旅行者站雪地里。
巨大的女神像低着眉眼，似乎看什么充满怜悯。
旅行者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似乎几秒之前，他还某些温暖而留恋着，但那触感转瞬即逝，快到让他自己抓不住，可原本聚集头的悲伤却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消散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爱你……”
旅行者仰头看看女神像，他忽然伸手摸摸冷冰冰的雕像，像是自问自答：
“我们还会见面的，对吗？”
“对的，我们还会见面的。”
孤独的旅行者离开女神像，他像是来时一，走时依旧是一人，只是未来的某一，等待着另一个可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