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阳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齐沙，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围着围裙，一点都不觉得娘，反倒让他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认下的干儿子孝顺。 两个人的饭菜，齐沙很快就做好了。 一个皮蛋瘦肉粥，一盘凉拌皮蛋，一个肉炒野山菌，一个清炒芦笋、一个西红柿炒笨鸡蛋，标准的四菜一汤。 齐沙端过来两碗米饭，放到了餐桌上，便解下围裙招呼老爷子过来吃饭了。 钟伯阳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忍不住口舌生津。 “嗯，好吃，不错！”老爷子挨个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细细品尝，忍不住赞叹，“这都是你们农场生产的东西？” “猪肉和鸡蛋是农场养殖的，其他的是山里自然生长的。这不算啥，您要是有时间了，咱们去农场吃新鲜的，那才叫好吃呢！” “真的？这已经够好吃的了，比那国营饭店做得好好吃！现在不是讲改革开放吗?胆子可以再大一点，步子也可以迈大一些，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我看你小子就行！” 老爷子说着又喝了一勺皮蛋瘦肉粥，实在太好喝了，干脆端起碗一口气喝完了。 齐沙连忙接过老爷子手中的碗，又去厨房盛了一碗。 “改天我让你哥哥姐姐们一起回来，商量一下，让他们给帮忙，给你投资，开个饭店，就用你们农场生产的食物。” “爸，您是想让我开个饭店，自己就可以随便去吃了吧？哈哈哈”齐沙开玩笑地说。 钟伯阳退休了就像个老小孩儿，被齐沙看穿了心思，也不生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小子，就不会装得笨一点？” “爸，我还真有这个打算，方语她姐就是我们县国营饭店的经理，不知道能不能把她挖到省城来，帮我支个摊子。” “哈哈哈，你小子连娘家人都惦记上了？那还不赶快把那丫头娶进门，那娘家人还能不给你面子？” 老爷子虽然退休了，但自己的门生故吏还都在重要岗位，所以消息还是很灵通的。 所以齐沙每次来都能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帮助他准确地判断市场和准备一下不动作。 探望了钟伯阳后，齐沙就让毛三儿留在省城监工，自己回了趟江河县。 老爷子病倒了，齐沙也觉得奇怪，走的时候他明明给老爷子把过脉，身体还好好的，这才一个月不到，老爷子怎么就像一下子衰老了许多似的。 “大哥你还不知道吧？” “你想说什么？”齐沙看着耗子问。 “王美玲不是疯了吗？” “哦，我去省城的时候，就知道了，怎么了？提他们干嘛？” 齐沙觉得耗子莫名其妙，王美玲疯了跟老爷子生病有什么关系？她好的时候才麻烦呢，三天两头过来要房子要地，疯了反而忘了这些，也不来闹事了。 “你大伯，嗯，齐为民不是老喝酒吗？喝醉了就老打王美玲，结果王美玲疯得就更厉害了，有一天晚上，王美玲就用菜刀直接把齐为民头砍下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齐沙并没有觉得快意，反而有些头晕脑涨，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这齐为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听到他死得如此惨烈，还是忍不住动容。 虽然齐为民不孝顺，更不是什么好人，可还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了。 耗子看了看齐沙的反应继续道，“村里人发现的时候，王美玲正拿着齐为民的脑袋在村子里转悠，那场面太瘆人了，血呼啦查的！” 齐沙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场面，单单耗子描述了一下，就让他恶心得不行了。 “大哥刚回来，还没缓过来，你说这些干啥？” 王强连忙制止了耗子继续往下说，因为这家人短短一个月内，死的死，疯得疯，实在太晦气了。 当天目睹王美玲拎着人头的人，都吓得惊厥了好些天才缓过来。 “没事，迟早要知道的，我没事，吐完就好了！” 齐沙安慰了老爷子几句，又给老爷子重新把了把脉，知道没有什么大碍，就放心了。 随后的几天他每天陪着老爷子，就怕他年纪大了有什么想不开。 “豆子，你忙你的去吧，俺没事，人迟早都要死的，俺都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不会想不开的，你放心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齐沙还是感觉到老爷子神色黯然，不似之前那番精神矍铄了。 于是，他便让老爷子搬到了农场的宿舍生活，那里人多，家禽牲畜更多，欣欣向荣的，能让老爷子心情好一些，这样他也能放心些。 当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