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属于知道又不怎么熟悉的状态。 这是非常方便下手的一个状态。 那老板只当她是一个自己新雇佣来保镖的当地佣工，他原来带着的几个押货的伙计对他自然是信服的，加上他们也是头一两回跑这种要命的活计，因此哪怕沐寒只对那老板动了些手脚，她的突然出现也没引起其余人的其他联想。 高阶修士极少会插手凡人之间的事情。 除非是投靠自己的那个国家要灭国了——灭国了也不管都不少见。 走-私食盐的商人也不在他们关注的范畴。 沐寒神识牵引影响着边境线上阵法的运转，人跟着走-私的商人一路；阵线认不出来她是修士，不会有反应，驻守的筑基修士碰巧看她一眼，也只知道她是个普通的、为了利益铤而走险的凡人商贩。 沐寒就这样顺利地穿越了两重边境线，混到了巽丘境内。 ——这么看来，如果没有金丹、元婴修士亲自坐镇，穿越边境线倒也不算很难。 也难怪两边互相给对方上个眼药都这么容易。 本来边境线就很广...... 真要说严防死守，也就是蓬煌中心那一圈能勉强做到，剩下的都属于有比没有强。 进入巽丘境内后，沐寒试着联系了一次吴希萌，传讯符没有反应。 得到这一结果后，她便又是御剑飞了两天，离开最外层的边界范围后，才继续使用风梭。 她对巽丘这边的了解十分有限，九成九的信息都来源于戚怀安给她的玉简。 巽丘的主灵脉集中地，也就是巽丘的中心，离这一段边境比蓬煌中心离这一段边境要近上许多。 只有六十万里。 跨过边境后的第四天，沐寒再度回复御剑飞行的状态。 她怕巽丘的金丹注意到她现在用的这件法器。 虽然这件法器并不是近段年岁里广为人知的剑派造物殿飞舟。 在倒换行路方式的途中，她在一处荒山中短暂地停留了半天。 她拿宗务殿批给她的从巽丘的灵矿里开采出来的低阶矿髓，把自己身上的灵力气息给彻底地“洗”了。 很早以前，伯赏就跟她说过，修士的来历是能从身上的灵力气息简单推断的。 这种判断方式，在涉及到跨境情况时，对绝大多数修士来说，其实并不好用—— 很多人连自己家的灵脉都没看个遍呢，就更别提别人家的甚至直接就是另一个修真界的灵脉了。 但是同时，没有人能否认的是，总是有那么极少部分人，那种长年累月担任着特殊的职务又或者是长期游历在外的人，对各大型灵脉的气息，了如指掌。 这种人并不容易碰到，而沐寒也有本事把自己身上的灵气收敛得一丝不露；但剑派依旧给她塞了一块七阶的从巽丘挖来的矿髓，让她拿来给自己变换灵力气息。 这矿髓灵性不够，也没形成足够规模的小脉，挖出来用了自然不会有伤天和。 ——吴希萌那边肯定也是领了一块的。 ——其实最简单的洗灵气的方法，是拿巽丘这边的灵矿开采出来的灵珠，但这样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洗”得太慢了。 而在报复巽丘、报复地灵门这件事情上，剑派有一种撒气一样的大方；加上这件事确实比较急，宗务殿直接把矿髓拿出去给外派人员洗灵气。 洗灵气洗的不止是经脉中的灵气，还有血肉骨骼中浸透的灵力气息。 这会是一个持续三四天都不一定能完成的过程，但沐寒从刚修行起就有意练了灵力控制，加上设置阵法的本质是极度精细高超的灵力操纵，这个过程在她这里只用了四个时辰出头。 完成这一伪装后，她才再度上路。 换回御器飞行之后，沐寒又数度尝试联络吴希萌，传讯符一开始还是没有反应，但她这样时不时就试一下，半天过后，讯息便成功发出去了。 “师姐，我到这边来了。你现在在哪儿？”时间越来越少，而且她也确实已经追到这巽丘中心附近了，沐寒也就不再跟吴希萌遮遮掩掩地：“我现在在巽丘中心之外，往东大约四五万里的地方。” 吴希萌暂时没有回复她。 沐寒又拿出另一件传讯信物，这是一块小小的青色令牌，不知道的人见了只会以为这是某位修士住处的通行信物——实际它也确实有这项用途——但它更主要的功用，还是在联络上。 联络剑派的那些安插在外的、和宗门外派的修士很大可能根本不认识的，做情报、暗探工作的长老。 沐寒看了眼令牌的正面。 正面如今仅有三个似乎是做装饰用的灵光在闪烁。 沐寒看着那三点微光，目光一沉。 戚怀安给她这块牌子的时候，上面是五点灵光。 ——这说明，与这信物对应的、有主的物件，在十来天之前还有五个，现在就只有三个了。 ——有至少两个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