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 “劳烦师兄, 敢问，那提议的人是谁，师兄可还记得？” 戚怀安又想了想，“就是你杨玉书杨师兄。他之前似乎是将炼气期时的江海平师弟, 当成是宗务殿借给试剑堂的人了。” 毕竟试剑堂很少增补外门管事。 “那杨师兄又是如何被编入那队伍中去的？” 戚怀安现在是彻底不明白沐寒想干什么了——或者说他是想到了所以才更不明白, 因为他觉得某些想法过于荒谬。 “师妹究竟想问什么？”和王季菡所问一模一样的问题，终于被戚怀安问出来了。 沐寒觉得, 自己这里还差最后一环——或者说两环——有些事情不好说。 “我只是想治治疑心病, ”沐寒道：“师兄是宗务殿次席, 不该被这些没根没据的东西扰乱视线, 恕我不能在此时‘胡言乱语’——只求师兄为我解惑。” 戚怀安看着沐寒, 心头感觉一言难尽。 “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在怀疑什么！”戚怀安道。 “感觉不太好。”沐寒停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背个污蔑人的名头。” 戚怀安想敲她脑袋。 “那除了这些呢？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沐寒想说，上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但心中的预感告诉她，最好不要这样说话。 “那个, ”沐寒沉吟一下，“我想知道，师兄刚刚检查我们的记录牌的时候，杨玉书师兄那里的牌子，有没有被遮挡过——短暂的遮挡也算。” ——还真有啊！ 戚怀安没好气道：“你这也是叫什么都不方便说！” “师兄你别多想便是了。”沐寒轻轻咳了一声：“总之, 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东西。” 等再见过江海平，沐寒顾忌便少了。 一则是两个人确实熟络, 有的东西大可以直说，一则是王季菡和戚怀安的一些答复已经增强了沐寒那些怀疑的可信度, 还有一则是，江海平的身份, 比不上执法、宗务两大次席敏感。 “江兄, 杨玉书师兄待你如何？对你可有不一样的地方？” 江海平被沐寒神神秘秘的行径搞得心里不上不下, 于是他根本没把这个看似普通的问题往普通的方向上去想。 但他想的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杨师兄待人亲和，对我更是不错——他莫不是也和某个派系有关系，在拉拢门派中枢的没什么具体势力背景的人员？” 沐寒顿了顿：“你觉得他拉拢你了？” 江海平摇摇头：“谈不上。只是对我和纪师兄，还有之前的宋叶二位道友都比较热络。” 像是在内门坐了多年冷板凳的、天质平平的筑基修士忽然开窍了。 ——当然这话江海平说着是不妥当的，他是晚了好多代的筑基修士，所以这话他不能说。 “他对你们几个态度一样？” “对执法堂那几位，稍微疏远一些。”江海平笑道：“他是前辈，对执法堂那种地方的，比较被看重的年轻人太热络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江海平身上就没那个隐忧。 试剑堂的长老权力不小，但管辖范围有限。 江海平对杨玉书的观感还真不错。 沐寒凝神思索了一会儿。 江海平却反问：“他是也找你去拉关系了？ “你大可不必想太多，就太白——秀阳峰，那里事务都定下来了，后面不是两个派系轻易挑得起风波的了。 “说来，我感觉小樟山和平潮湖都安静了好多——好早以前就安静下来了。” 江海平稍作思索：“据说和太临真人有关——便是白鹭山那位伊峰主。太临真人不去做找麻烦的出头鸟，那两家好像得到了什么预兆或者暗示，彻底安生下来了。不过你防着些也对，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了些没谱的玩笑话，说平......那位跟前太白峰那位当过情敌——” 江海平大概是把这事儿当个玩笑话说，紧跟着忽然意识到这话对沐寒说可能不妥，毕竟沐寒和吴家大概算是有实际上的香火传承关系在，这话对前代峰主夫人多少有些冒犯，赶紧止住： “多半是瞎传的，但无风不起浪，他和那对金丹道侣各有龃龉是基本可以断定的，很可能是在资源地位上有过争锋，且争的东西极重要，因此过节极大。 “他们现在安生，说不定也正是在后面憋着坏呢。” 沐寒听着他说了一长串，对其中不太尊重长辈的花边传闻视而不见，但她看着江海平的眼光就有些复杂了。 不知道该说江海平是迟钝，还是该说江海平是已经习惯性觉得她“傻”了。 江海平竟完全没想到，她这回来找他不是给自己求助的。 她自认自己那些疑问已经很有指向性了，但人精一样的江海平居然完全没领会到。 从江海平处告辞，沐寒知道，现在是真的只剩下最后一环了。 ——那据点的禁制阵法，到底是因为什么，被触动的。 这个就需要一些时间了。 沐寒料想吴希萌不会离开罗薇，又问了一下两人所在。 两人现在还在宗务殿那间值班房里。 沐寒返回宗务殿，正要再看罗薇情况，刚好赶上罗薇醒来。 她手刚要搭上罗薇脉门，吴希萌忽然发出一声细细的吸气声，随后，沐寒便感觉到，有一小截冰凉的、仿佛完全没有体温的肢体，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掌。 罗薇本能地要挥开靠近自己手腕的东西，但身体不听使唤。 “师姐——”吴希萌反应比沐寒更快。 沐寒身体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便都靠在了罗薇床边上。 “师姐？”沐寒也叫了一声。 罗薇没有睁眼，身上也似乎再不能动了：“胸前......石坠儿......” 她嘴唇微微翕动，气若游丝，发出的声音几